不过,相同的夜色下,冷风嗖嗖刮着。
秦二奶奶家,狗剩晚上水喝多了,他想上厕所,可农家土厕全是建在屋子外头的。
他自个儿不敢去,于是扯了扯他娘的手,“娘,你陪我行不行?”
刘彩霞累得很,心烦地翻了一个身:“都多大了,八九岁了,自个儿去,又不是你小弟。”
上回公开检讨后,秦二爷爷家算是炸锅了,当初是刘彩霞出的馊主意,秦二奶奶自觉丢了脸,这些日子没少磋磨她,叫她每日起得比鸡早,睡得比狗晚,难得有清闲的时候。
也因此,这阵子她瘦了好几斤,不但精神变差了,脾气也越来越不好,对狗剩也没往日的耐性了。
狗剩憋着嘴,心里不舒服,但还是下地了,不然就要尿裤子了。
可他一琢磨,他总感觉他像撞邪了。
这些日子诸事不顺,要么走在路上突然被石头砸脑袋,要么就是摔一跤,甚至前几天又掉了一回粪坑,还有前天晚上。
他半夜去上厕所,看见个模模糊糊的黑影,跟鬼似的,可吓死人了。
悄悄地推开门,狗剩屏住呼吸往外走,心里毛毛的,大气不敢喘一声。
然而就在他哆哆嗦嗦地走进厕所时,突然外面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狗剩害怕极了,“谁?”
他连忙冲出来。
离老远,就看见林子里,树枝子呼呼刮着,一条白影子在风里晃着,仿佛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
狗剩瞳孔一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