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黄昏,他们还没找到大王,麻杆儿记的地方全找遍了,人家都说不认识这人。麻杆儿不死心,跑去打电话,电话里一个柔柔的女声问,你们想求职吗?
麻杆儿有点流氓地说,啥求职比职的我不懂,我找大王。电话嗵地给挂了。
10
夜里,他们在火车站附近的一个旅馆住下了,登记时老板娘问,你们怎么睡?麻杆儿没好气地说,脱光了睡呀。老板娘恶着脸,脱不脱我不管,我是问你们谁跟谁睡呀。有胜听明白了,脸蹭地就红了。雪玲望望有胜,又望望麻杆儿,她差点儿说,我和有胜睡。见没人搭话,老板娘又说,男女睡是要加钱的。
加多少?麻杆儿问。
每人十块。老板娘说着就要开票,麻杆儿瞅一眼雪玲,忽然说,我们不睡。
躺在床上,有胜怎么也睡不着。长这么大,他是头一次在城市的床上睡觉,他从不知道睡觉这么麻烦,登记、看身份证、交押金。老板娘的目光像探照灯般在他们四个人的身上探来探去,生怕一不留神,他们就会钻到一个被窝里去。
唉!有胜重重地叹口气,一股莫名的烦忧袭上心来。他想起了爹娘,想起了秀儿,到后来竟把三兰子也想起来了。
三兰子呀!有胜觉得,自己糊里糊涂就把祸闯下了。
一连几天,麻杆儿都找不到大王,气得虾米质问他,你到底认不认识这个大王。麻杆儿很生气地说,咋个不认识,我跟他还喝过酒的,花大姐可以做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