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比诺一路出去,在院子里,在街上,回头望了好几次,心里对刚才的一幕非常感动。那种印象会深深的印在记忆中间,等一个人需要找些安慰的时候再像鲜花一般的开放出来。
他回到家里,想道:“那屋子对我倒很合适。万一特·埃斯巴先生搬走的话,我一定把它租下来……”
包比诺当夜就把报告做好了,第二天早上十点左右,他上法院去打算赶快把案子秉公处理。他走进更衣室,正想穿上公服,戴上胸饰,值班的当差却说院长在办公室里等他。包比诺听了这话,马上过去了。
“你好,亲爱的包比诺。”院长招呼他,“我等着你呢。”
“院长,可有什么紧要公事吗?”
“噢,只是一点儿小事。昨天我很荣幸和司法部长一块儿吃饭,他把我拉到一边说了几句话。他知道你为了经办的案子在特·埃斯巴太太家喝过茶。照他的意思,你最好回避一下……”
“啊!院长,我向你保证,茶一端出来,我就告辞的;而且我的良心……”
“是的,是的,”院长说,“整个法院,还有高等法院,最高法院,谁都知道你的人格。我替你在部长面前说的话,也不必述给你听了;可是你知道:恺撒的妻子是不能被人怀疑的[108]……所以咱们不必把这件事当作纪律问题,只看作体统问题。你我之间不妨老实说,这还不是为了你,而是为了法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