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子衿举着伞,踏在新铺的一层落花上,一脚一脚,似乎还能压出水分。
“阿嚏!”她揉了揉有鼻炎的鼻子,心想还是快些离开的好。
屋里漆黑一片,她脱下外套挂在门厅的衣钩上,只穿着袜子踏在地板上,缓慢地走进了客厅。然后她将袜子也一起脱掉扔在地板上,赤着脚走上了地毯,坐在了沙发和茶几之间的那块小空隙里。
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没吃完的橙子腐烂的味道。
她闻着那腐烂的味道后在黑暗中沉默了几分钟,最后还是打开了一旁的落地灯,拿卫生纸把茶几上的橙子包起来,丢进垃圾桶里。
“啪”的一声,什么东西重重地砸在了电视背景墙上。
开学一个月,学生都很乖,同事们都很亲和,食堂的饭没那么多油,味道也不错,她又发表了一篇论文,院长今天上午还在跟她谈论破格评她为副教授的事情。
一切都很顺利,她暗示自己,一切都很顺利。
那么多的困难她都克服了,没什么能难住她,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