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德尼昂不认识伦敦的街道,也说不来一句英国话;但他只要把白金汉的名字在纸上一写,人人都会指点他公爵府邸在哪儿。
但公爵此刻不在府中,他正陪国王在温莎打猎。达德尼昂向公爵的贴身男仆问询,这位男仆正巧陪公爵跑过不少国家,会说一口流利的法语;达德尼昂告诉他说,自己从巴黎来,为的是一桩生死攸关的大事,务必即刻面告公爵大人。
达德尼昂言辞恳切,说动了公爵这位贴身侍从帕特里克的心。他吩咐备好两匹马,亲自陪这位年轻的禁军去见公爵。至于布朗谢,他靠着旁人搀扶,好不容易才下得自己的马来,浑身僵硬得像根木头:这可怜的小伙子已经精疲力竭了;而达德尼昂却还像铁打的似的。
两人到了温莎城堡,打听到国王和白金汉擎着鹰隼在离城堡两三里地的低洼地里打猎。二十分钟后,两人赶到了那个地方。帕特里克很快就听到主人招呼鹰隼的声音。
“我对公爵大人怎么通报?”帕特里克问。
“就说是一天晚上在新桥上跟他找碴儿的年轻人。”
“好奇怪的通报!”
“您会看到它照样管用的。”
帕特里克纵马向前,跑到公爵面前,如此这般地通报有个信使在等他。
白金汉马上记起了那件事。他远远地认出了那身禁军制服,就纵马向达德尼昂直奔而来。帕特里克出于审慎,稍稍站得远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