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季白敲响了云苓的房门,“该走了。”
“来了。”
云苓打开门出去,她换了昨日买的一套衣裳,品月色宽袖短衣配淡紫色曳地裙,随意挽了个四不像的垂髻,头上还是那支常戴的镂空银簪。
她的这身打扮实在算不上盛装,却让人移不开眼,有一种天然去雕饰,慵懒散漫的别样美。
云苓见崔祈彦望着她,眉心微蹙。她看不懂他眼中的含义,不由询问道:“奴婢可是哪里不妥?”
“你就没有别的首饰?”崔祈彦指着她,语速略快,“还有你这脸,也太素了些。”
季白眨着眼道:“不会啊,小的倒觉得云苓这样很好看。”
崔祈彦的眼刀朝他飞过来,他立马缩着脖子禁声。
“公子恕罪,奴婢只带了这一支簪子来,胭脂水粉奴婢平日里也不常用,”云苓期期艾艾地趁机说道,“奴婢去了会给公子丢脸,不如……”
“想都别想,跟上。”崔祈彦猜到她接下来会说什么,直接将她的话堵住。
云苓忿忿地盯着他的后背,毫无威胁的拳头悄悄举起又很快放下,垂头丧气地赶上去。
当他们来到如意楼已是华灯初上,夜晚的峪州比他们想象的热闹。
如意楼是峪州最大的酒楼,来往人不少,看他们的衣着,也不是寻常百姓能消费得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