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渊点点头,挥手示意他去休息。
他的目光转向墙角一侧的宋南枝——她已经蹲在刀嘉平的尸首旁边很久了。
他走过去,见着宋南枝的手覆在刀嘉平面部,为他阖了眼,又将之前翻开的衣物整理好,最后将自己的外袍脱下来,盖住了刀嘉平的面目。
祁渊蹲下来,指着宋南枝手腕上的镯子,道:“你还没说,这镯子是怎么回事。”
宋南枝轻抚镯子,取下来,放在刀嘉平身侧。
“刚开始与他接触的时候,他不爱说话,一个人杵在人堆里,旁人都热热闹闹地交谈,和州府的大小官吏寒暄,只有他低着头不说话,偶尔说一两句,也没人搭理。”
宋南枝声音迟缓,带了些鼻音,祁渊能听出来,她很难过。
“后来与我分到一个屋子,他也不与我说话。我想着只是住几天就得上路,以为他内向,便没有刻意与他搭话。直到后来在一起吃饭,旁人都三三两两地坐着,只有他那里有空位,我便走过去坐了。那时他似乎很惊讶,回屋就问我,为何要与他一起坐。”
“我也是到那时,才知道了他因为只会读书,且被母亲喂得体胖,而被众人排挤的事情。来州府集合的许多举子,都和他是有名的青山书院来的,便带动了其他人也一起排挤他。我因是小地方来的,所以之前不知晓这些。他说,很感谢我能和他说话,但是为了不让我也被排挤,旁人面前还是少搭理他为好,我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