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有一个女人,名叫袖垣,是本地伊势的桑名人。她未婚就善于嫉妒。她干涉下女们的梳妆,梳头时不让她们照镜子,不让她们搽白粉。即使对出身并不低贱的女子,也故意使之相貌丑陋,然后再加以使唤。男人闻及此事,都感到厌恶。因而她嫁不出去,无奈就以老姑娘的身份来此服务了。她对着清白无辜的玩偶痛斥道:“这种漂亮女人,鬼心眼儿太多!所以来夜宿的男人才源源不断。”
这样你一言、我一语地高谈阔论。可是,这种程度的嫉妒,很难合太太的心意。不久轮到我了。我猛然把玩偶打倒,骑在它的背上,说:“本人虽身为贱妾,但颇受大人宠爱,不把正妻放在眼里,悠然自得地和他同衾共枕。他不是会轻易抛弃我的家伙!”我瞪着眼,咬着牙,做出刻骨怨恨的样子。我的话正合太太的心思。她说:“噢!原来如此啊!这个玩偶还有如此心肠,丈夫把我看得无足轻重,从故乡召来美女,昼夜与她厮混。我们女人生来不幸,即使怨恨也毫无用处。至少我得按那个臭婊子的样子做一个玩偶,就这样尽情地折腾她!”话音刚落,奇怪的是那玩偶的眼睛睁开了,它伸出双手,环视座中,样子跃跃欲立。众人惊恐万状,没人仔细看清此情此景,就跌跌撞撞地逃之夭夭了。那玩偶上前抓住太太的衣服前襟,她好不容易才将它挣脱。未发生什么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