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有那么一段时间她恍恍惚惚地隐隐约约地想要靠在桂明宽阔的肩头休息一下,或者干脆投入他的怀抱让他结结实实地抱着她,揽着她,好让她那颗始终无处安放的心找到一个暂时的不受任何外界事物干扰的宁静港湾。她极力地想要逃避眼前的一切,她不相信这种传说中的悲剧会硬生生地发生在自己身上,就像她不相信今生今世还会遇上像桂明这种人一样。她不相信什么所谓的命运,也不理解为什么老天爷一定要让她面临这种危急险重的可怕境地,因为她完全承受不起这些意外的打击和重创啊。她非常委屈地觉得这些并不常见的坏事不应该都摊在她一个人的身上。
很快,所有知道消息的亲朋好友都赶来了,包括薛薇和程迎春两人单位上的有关领导和同事等。可怜的薛薇早就瘫成一堆烂泥了,她也无暇顾及和别人打招呼了。好在有几个最近的亲人在一边不停地安慰着她,劝解着她,要她不要过于着急和难过,她才能在手术室外的椅子上坚持这么长时间。她实在是不知道如果一旦失去了这个经常会令她痛不欲生和备受煎熬的程迎春,今后的日子该怎么过下去,她最终又该何去何从。这个问题是她绝对无法面对的,也是绝对难以想象的,尽管她曾经无数次地幻想着有朝一日能够彻底离开这个烂得不能再烂的烂人。而从已经知晓的情况来看这次他的情况很不好,他很可能就此离开这个在他眼里曾经显得特别纷乱无序、极其虚伪无聊、非常残酷无情的世界。或者情况可能略好一点,他会成为一个传说中的植物人,即活着的死人。当然从另外一种角度来讲也许这种情况会更糟糕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