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额林布的东院到维桢的西院相距不近,令仪只默默地走在穿堂夹道里,连碧萱与她说话也没听见。
自来了这里,刚才那一句话大约是额林布第一次顾及于她。时隔月余,令仪还是会想起新婚之夜,额林布丰神俊朗的样子,他虽一心一意地只念着别人,却也认下她这个令仪,也饶过了骏德一家。
令仪原也不曾多想,她能顺顺利利嫁进来,完成骏德李代桃僵的安排已经是万幸。但她从不曾见过这样的男子,他只心系一人,且无论他们能否相伴相守。
这些天来,令仪夜里常会听见额林布在梦里唤自己的名字,她也知道他梦里的“令仪”并非自己,可她还是忍不住起身去看他,替他揶好被角。他的睡相沉静安稳,眉宇间似有挥之不去的一点甜蜜,许是因为梦里他可以伴在令仪身边,而梦外的令仪也伴在他的身边……
“姑娘。”令仪猛地回神,人已经站在西院门口,有哭声从院子里传出来,碧萱悄推她道,“里面难保干净,姑娘来了是人情,尽到也罢了,你一个新妇,也做不了什么,看看就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