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摆布得够了!”李斯贝德瞧了瞧他的大氅,“要不要我带你去,姊夫?”
男爵上了车,就此不告而别的把埃洛蒂丢在那里,好像一部看过的旧小说似的。
半小时工夫,于洛对李斯贝德只讲着阿太拉·于第西那小姑娘,因为他已经染上那种断送老年人的恶癖。到了圣·安东阿纳城关,夏洛纳街上一所形迹可疑的屋子前面,他拿着两千法郎下了车。
“再见,姊夫;现在你叫作多兰克老头了,是不是?有事只能派人来,每次都要在不同的地方托人。”
“行。噢!我多快活!”男爵一想到未来的新鲜的艳福,脸上就有了光彩。
“这儿,人家可找不到他了。”李斯贝德心里想。到了菩玛希街,她教车子停下,换乘了公共马车回到大路易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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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一天,克勒凡来看女儿女婿;上门的时候全家刚吃过中饭,都在客厅里。赛莱斯丁纳上前搂着父亲的脖子,仿佛他隔天还来过似的,虽则两年以来他是第一次出现。
“你好哇,父亲。”维多冷向他伸着手。
“大家都好哇,孩子们!”自命不凡的克勒凡说。——“男爵夫人,我跟你请安。呦,天哪!这些娃娃长得多快,简直要赶走我们了!好像说:爷爷,我要出头哪!”——“伯爵夫人,你老是这么美!”他望着奥当斯补上一句,“哎!还有咱们的好姑娘贝姨……可是你们都很好啊……”他这样一个个的招呼过来,大声笑着,把大胖脸上红膛膛的肥肉很费事的扯动了一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