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刻意压的很低,拖慢拖缓后,甚至能品出点足以蛊惑人的温柔。
像是观赏在刀尖上起舞的流血表演,鲜血滑落时,被温声称赞的那种残忍的温柔。
可这种语调,时宜反而在孟鸣柳身上听得多了,有些麻木得难再激起波澜,第一反应,反而是被他的手指冻的一哆嗦。
“若是想杀……我早就该死千百次了。”
他指尖紧紧贴在她泊泊跳跃的动脉上,掠夺走她的呼吸,还叫嚣着不够。
这几个字从牙缝里挤出来时,时宜只觉喉咙又是腥甜又是刺啦,自觉能喷出火。
孟鸣柳却像是为掌下这块温热的有规律起伏着的脉搏着迷,一时竟舍不得放手。
他靠得越来越近,眸光微微失神。
大哥,你可别走火入魔啊……因为缺氧,时宜已有些恍恍惚惚,下意识用了最后的力气去掐他的手。
这下倒是把人掐笑了。
那看起来比她还要瘦上一圈,只见骨不见肉的白皙腕上,被时宜一下掐出几点紫红,像白雪红梅。
孟鸣柳却仿佛没有痛觉一样,笑得肩膀都抖动起来。
于是那只掐在时宜脖颈上的手,就自然收了回去。
时宜只顾得上,趴在地上大口呼吸空气。
孟鸣柳只在旁边看着,然后看似冷静地用生冷的语气进行僵硬的说教,“时宜,你若不一意孤行地辅佐陛下,本不会有今天。”
“孟大人,朝堂上一招见肉见血,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时宜要笑,结果一激动又开始咳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