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什么要考虑的,”他说,“你不能再和她同住一间房了。”
“如果我要去看孩子呢?”我问。
“别管她,这个婊子,”他说,“别管那一窝跟她在一起的杂种。”
他作的决定是我连她的门槛都不可跨进去——在我这一生中永远不能再进去。
白天我还不感到怎么烦恼。我想该发生的事情必定要发生,疱必定要出脓。可是到了晚上,当我躺在面粉袋上的时候,我觉得这一切太伤心了。我难以抑制地渴念着她,渴念着孩子。我需要的是发怒,可是那恰恰是我的不幸,我不能使这件事在我心里产生真正的愤怒。首先——我就是这样想的——谁也免不了有时候会犯错误。在你的生活中不可能没有错误。大概和她在一起的那个小伙子引诱她,送她礼物等等。而女人是头发长见识短的,所以他哄得她同意了。不过后来她否认这件事,也许我看到的只是一些幻象?幻觉是有的。明明看见一个人影,或者一个侏儒,或者什么东西,但是等你走过了,却没有了,什么东西也没有。要是真的这样,我对她太不公正了。当我想到这里,我就开始哭了。我啜泣着,眼泪流湿了我睡的面粉袋。早晨我到拉比那里去,告诉他我弄错了。拉比用羽毛笔写下来,他说,如果事情是这样,他必须重新审理整个案子。在他结案之前,我不能去接近我的老婆,但是我可以请人给她送面包和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