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番话到底有些绝情,在想到稳妥的说辞之前,我决定尽量避着他。
吃饭的时候,我借口讨教药理跑去寻陆谦之,因陆谦之沉迷炼药,总是捧着饭碗对那座炼药炉不离不弃,我去找他,便能避免与沈初一起用膳,当然也能避免同宋诀一起用膳。
陆谦之自然高兴我去陪他,很主动地为我添副碗筷。
我借机问他:“这附近是不是有一个镇子叫桃林镇?”
他将碗筷放下,回答道:“距此地不远。”
我道:“有多远?”
他道:“往东走三十里。”又问我,“姑娘打听桃林镇做什么?”
我信口胡诌:“哦,有位朋友的老家在那里,我既然路过,便替她去看望看望她的亲朋好友,顺便看看能不能帮她带回一封家信。”
他边拿锦帕擦嘴,边抬眼看我:“那里是远近闻名的乌合之地,乱着呢,你一个姑娘家,还是老老实实地待在谷中,不要乱跑。需要用人的话,便将铃玉拿去。那丫头闲,有跑腿的活儿可差她去。”
我斟酌道:“铃玉是先生的使唤丫头,还要帮你打理谷中事务,不妥吧?”
他走到炼药炉边矮身添柴火:“什么先生,叫我谦之。”又道,“没什么不妥的。姑娘若一定要亲自去,带她一起去也算有个照应。”
我还想推脱,就听他又道:“虽说桃林镇距这里不远,可是路不大好找。”
我想到自己认路的本事,便将他的好意受了:“那……后日便让铃玉随我走一遭吧。”扒拉完碗里的饭,问他,“先生还要留宋诀在此疗伤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