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开了解她所有的过去,却极少听她亲口坦白,她总是凿别人的墙脚,来垒自己的高墙,在问出这个问题时,他甚至做好了她不会回答的准备,可她却回答了。
“是退学的时候。”景云仰头去看寂静的天空,声音也淡淡的,“真的是很难、很难的决定。”她自牙牙学语起就和数学打交道,越学越喜欢,越学越高深,可到最后,她与数学唯一的交集,竟然是算账。
“我现在给宋凉月做的三维模型都是基础款,真要做到精准建模就需要遥感数据,如果能够将所有数据采集齐全,那么复原长窑也不是没有希望。还有我构想的非遗数据库,资料收集是一方面,搭建管理系统则是另一方面,这些本都是我研究生阶段要做的课题……”她并非一个喜欢叫疼的人,但有些事的痛苦,是再怎么强颜欢笑也无法掩饰的,“可是我退学了。”
这也是标准的“景凿墙式”坦白,有开头、有结尾,却没有一句艰难的过程,不过能主动坦白,已经是极大的进步了。
“那你后悔吗?”阿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