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好,杨慕侠问话,“兆鸣,要是我没记错的话,你好像比兆龙还大几个月!”
“是的爷爷,我七月的生日!”
“哎,我像你这岁数时,早就有了老大老二了!”杨慕侠叹道,“你呀,别再死心眼,也该成个家了!”
“我等着兆龙!”
“你看你,又拿这话搪塞我!”杨慕侠把茶杯往桌上一搁,皱起眉头,“他要是一直见不得光,你还要跟着打一辈子光棍?”
兆鸣听了这话,心里又是感激又是羞愧,瞧瞧桌上的茶杯,恨不得给自己两记耳光,却又只能在心底暗骂自己是畜牲!
“你呀,今天得给我一句准话!”
兆鸣叹了口气,“好的爷爷,我听你的!”
“这才像话嘛!”老头子乐了,终于端起茶杯,一饮而尽。
兆鸣哪里还敢往他的脸上看,丢下句“爷爷,你慢点喝!”,就匆匆逃出屋子。老头子还自当他是害臊,难为情,一面嘿嘿地笑,一面又倒了第二杯。
兆鸣几乎是跑着回了自己的屋,关上房门,狠狠地一拳击在墙壁上。他的身子一阵抽搐,像害了痢疾,簌簌打着摆子。好一会儿,他才平静下来,颓然地坐在炕头上呆呆发愣。
以往给“秋水”通风报信,他还没这么大的罪恶感,只因他是“老祖宗”的人,进杨家就是为了充当眼线。可是,如今真的要他朝杨慕侠下毒手,兆鸣便有些吃不住劲了。毕竟自己跟杨慕侠一起生活了这么多年,从来对他敬重有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