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丑年正是自己出生的前一年,自己是四月生人,也就是说,辛丑年八月十五之时,娘已经怀有一个月的身孕了。那个王大夫所说的“胎里受过重创”指的应该就是这件事吧,看来自己还真是命硬呢。
沉默了许久,她慢慢合上书册,黑沉沉的眸子望向沈子寅,一字一字缓缓道:“你知道是谁做的,对不对?”不等沈子寅回答,她嘴角微微一翘,“是赵氏做的吧?”
一声长长的叹息,沈子寅艰难地点了点头,“那天是我约了潼儿在那里见面,可是傍晚时分青璠突然高烧不退,等我急急找来大夫确信他无虞之后马不停蹄赶到那里时,离约定时间已经过了一个时辰,而我见到的是……一摊鲜血还有一只掉落的耳环。我循着血迹一路寻到河边,跳到河里寻了许久却什么也没寻到,后来我找来很多人,在河中打捞了整整十日……”
沈子寅微微侧过脸,声音低哑到再也说不下去。能知道他们约定的只有他身边之人,赵氏无疑最为可疑,于是他开始暗暗留心,果然在她的梳妆匣中发现了一只染血的玉镯——那是他沈家代代相传、专门传给沈家媳妇的玉镯,也是他送给青潼的定情之物。物证动机俱全,凶手是谁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