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边打结,一边还道:“不是我有意隐瞒,而是真相总有揭开之时,更不会因为你我有所改变。还请皇上这几日好好休养,等你恢复得差不多了,我再提审那桩纵火案也不迟。”
说来说去,翻来覆去,他还是不肯和我挑明那三名旧部对他所言为何事。
我自讨没趣。
此时,燕尘见我不答话,不厌其烦地又强调了一遍。
“最后再听我一次,好吗?”
唉,我真是太不争气了,分明刚才还被燕尘气得脑壳疼,下定决心和他死生不复见了!可现在居然被他用一条大氅、一句哄骗就给轻易收买了。
李扶摇,你还有没有点底线和原则?啊?
我在心里痛骂自己,这份自省到了嘴上却变成了娇嗔:“明明刚才还一遍又一遍地赶我走。”看那模样巴不得我立刻遁地,消失在他眼前,“现在又一副舍不得的样子……”
譬如,一条放在旁人手上三下五除二就能系好的大氅结,落在他燕尘手里,那简直比宫中绣娘手里的活儿还要难。他系了许久许久,双眼也盯着我许久许久,久到就好像……
我感叹:“像是今后再也见不到了似的!”
燕尘自当没听到,继续专心他手上的“绣活儿”,他又好巧不巧站在了寒风吹来的方向。这么一来,我被隔绝了风雪,加上那件还带着他体温的大氅。我身在雪下,心里却是比焐着汤婆子还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