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么说,却没有向前跨一步,只是向冉阿让抛去铁钩似的目光。他就是用这种目光硬把穷苦的人勾过去。
两个月前,芳汀也就是感到这种目光刺入骨髓。
芳汀听见沙威的吼叫,又睁开眼睛。但是市长先生就在跟前,她怕什么呢?
沙威走到屋子中间,嚷道:“嘿!你走不走?”
不幸的女人看看周围:屋里只有修女和市长先生。对谁这样轻蔑地称呼“你”呢?只可能对她。她不寒而栗。
这时,她看见一件怪事,闻所未闻,就是在发高烧做噩梦中,也没有见过。
她看见警探揪住市长先生的衣领,看见市长先生低下头。她觉得世界要消逝了。
的确,沙威揪住冉阿让的衣领。
“市长先生!”芳汀喊道。
沙威哈哈大笑,在狞笑中露出所有牙齿。
“这里没有市长先生啦!”
冉阿让并不想挣脱揪住他礼服衣领的手。他说道:“沙威……”
沙威截口说道:“叫我探长先生。”
“先生,”冉阿让又说道,“我想单独跟您说句话。”
“大声说!你得大声说!”沙威答道,“跟我讲话要大声!”
冉阿让压低嗓门继续说道:“我对您有个请求……”
“我跟你说了,要大声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