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很抱歉在深夜发出这封语无伦次的邮件再次叨扰各位。只是听闻某些人意图颠倒黑白发起莫须有的控诉,对我,也是对我所坚持与捍卫的仪式价值。我再次奉劝TA,我手里有切实的证据可自证清白,而任何形式的调查最终只能是自取其辱。我无条件地相信我的学生是爱我的,我也同样无条件地相信正义与良善不会被谎言与特权所蒙蔽。再次谢过各位,安。
十七
时间将近午夜,罗晓东在众人注目下,身形迟缓地爬上那块跳板。这是一座标准的跳水池,长宽各二十五米,池深五点四米跳板长四点八米,宽半米,距离水面三米。就像是把罗晓东的手绘草图搬到了现实里。除了一件事—池子里没有水。
陈墨观察着看客们,很难确切地用语言来描述那样一种表情就像是逮到了一只骚扰你已久的老鼠,现在看着它即将被开水烫死,突然有人提醒你,这只老鼠已经跟你在同一屋檐下生活了许多年,你本该有一点点念旧和不忍。
至少在高涵的脸上是看不到的。
陈墨觉察到,当自己的名字从罗晓东嘴里说出的那一瞬间高涵的表情就变了。高涵眯缝起眼,似乎想看清这个曾经每天围着自己称兄道弟之人的真正嘴脸,又或者是在回想究竟哪件事情、哪句话让对方感觉羞辱,但他很快就显得轻松起来,因为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这个人背叛了自己,而叛徒的下场早已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