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邹说着就到房子外面忙什么事去了。
老金心满意足地在自家的床上躺下。开始还心猿意马地想些村里的事,但很快念头又转到了监狱。那座山顶监狱在他的脑海里出现了,内部的结构分外清晰。他想着想着就睡着了。
是邻居家的大白鹅将他吵醒的。
“我还是要回去的。”他对老邹说。
“当然啦,当然啦。”
原载于《大家》2014年第4期
锯末山
我和妹妹最喜欢玩的游戏就是钻锯末屑堆。锯木加工厂离我家不远,就在巷子的尽头,再过去就是郊区的菜土了。电锯的声音很恐怖,但令人神往。妹妹小沃是个跟屁虫,时常悄悄地在我身后吊尾线。我第二次钻锯木屑堆就被她发现了,于是不由分说地要加入。
我们戴上潜水镜和口罩从家里溜出去。那一堆锯末屑又长高了,简直是一座山了。锯木屑是用吊篮从上往下倾倒的。看着那蓬松的毛茸茸的大山我们就跃跃欲试。小沃跑在前面,我紧紧跟上。
悬臂过来了,我和小沃各自选好了位置,两人隔得很开。我一点都不担心她,她灵活得很。很快,我们就被埋在里头了。新鲜的木屑暖烘烘的,里头有点闷,不过我能忍受。我听见小沃在另一端开始钻了,我居然听得见,这些锯末传声的能力太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