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门开启,男人身上带着湿意走了过来,还隐约挟带着温泉的气息。
陆酒鸢身体有些僵硬地爬进床的里侧,尽量表现得如往常一般,给男人留出外侧的位置。
背对着他,身子再次被他揽入怀中,后背抵在他有些坚硬和厚实的胸膛前。
她将身子蜷成一只虾米,靠在一起的两只手紧握成拳,微微颤抖着。
她的脑子很乱,不断闪过许多零星碎片,其中便有爹娘惨死那晚的画面。
她记不得杀害父母的凶手到底长什么样,只知道他们是一群无恶不作的匪徒,还有……还有那柄不停往下滴着血的,泛着阴冷寒光的剑。
这么多年来,她时不时便会做关于那一夜的噩梦,而这柄剑,也在她的梦中出现过无数次。
只是在嫁入朔王府后,她不知不觉间,便没再继续做那个梦了。
……可是,这不代表她忘记了所有啊。
那柄剑,为什么会在祁衍的书房中,还被放在那样一个隐蔽的位置,若不是她偶然碰到那个机关,也许她这辈子都不会发现……
看莲心方才的反应,她应当也是认得那剑的,所以说……那果然是属于祁衍的,对吗?
她竟然……和杀害自己父母的仇人,朝夕相处了几十天;不止如此,更是已经对他动了心……
想到这里,陆酒鸢再次感到喘不过气,她张开嘴,长吸了一口气,然后紧紧抿唇,却不敢发出任何声音。
她怕被身后的人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