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老傻瓜总是那么热衷于结婚,我嫁给撒旦她也会愿意。”国王说道,“不过,德拉马克这人尽管兽性很强,却讨她做妻子,这倒出乎我的意外。”
“还有个传闻,”德贡明继续讲道,“说是德拉马克派遣的特使或纹章官正在来佩隆的途中。这像是故意要叫公爵气得发狂——我想他不至于带有陛下亲笔信之类的东西吧?”
“写给‘野猪’的亲笔信!”国王说道,“没有,没有,菲利普先生。我还不至于傻到珍珠撒给野猪。我和这头野猪有过一点联系都是通过传口讯的方式,而且都是利用一些出身卑贱的奴才和流浪汉。他们的证词即使在审理偷鸡案时也不会得到承认。”
“那么我就只能再次劝告,”德贡明起身告辞时说,“希望陛下仍然注意事态的发展,以便看风使舵,随机应变。特别是要注意别对公爵使用仅适合您的尊严而不适合您目前处境的任何言词和论点。”
“假如我的尊严感给我带来麻烦——只要有更长远的利益需要考虑,这种情况是很少发生的——我现在倒有一种特效药来治疗这种性质的头脑鼓胀。菲利普先生,我只消看看某个年久失修的密室,想想‘单纯的查尔斯’的惨死,就会像冷水浴医疗发高烧那样对我管用。我的朋友和导师,你现在得走了吗?好吧,菲利普先生。总有一天你会对教导这个‘勃艮第公牛’掌握国策感到厌倦的,因为他连最简单的道理也领会不了。假如那时瓦卢瓦·路易还活着,你要记住,你在法国宫廷里有个朋友。你吧,我的菲利普,要是我能够得到你,这对我的王国将是一种幸运,因为你对国家大事具有深刻的见解。同时你也具有善于感觉和判断是非的良知。耶稣、圣母、圣马丁在上,奥利弗和巴卢这两个人可真是铁石心肠。正是他们促使我犯的一些罪过使我的生命充满了倒霉的悔恨。菲利普先生,你集古今智慧于一身,定能教给我如何既保持自己的操守,又能成为伟大的君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