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出口或是进口的轮船,全要经过那一列连亘着的山脚下。为了山的陪衬,船们显得庞大一些,同时也可以证明,它们并没有就停泊在那里,还是走……
左边的海峡像似一只女人的脚,过度地伸长向海心。在尖端常常激起白得有点残酷意味的浪花,有风的时候,每次被触碎的涛头,要飞起一丈开外的样子,才纷纷地粉碎下来。紧接连的也是一样。在有涛头最多和最高的地方我从来没看见过一个洗澡或是钓鱼的人,连游逛的人也好像不多见。
右边的海峡,是怎样的形势呢,是不是也和这边的相似?这我就不知道了。因为这屋子只有两个前后对照的窗,后面的只能看山,而前面这个窗中间还要经过甬道,经过门上的小孔,给予我视野的角度,也只能看到这些。如果没有那铁格条,没有这门,当然可以把脑袋探出去,赏鉴够了再缩回来——我也常常试验着企图从开着的窗玻璃上找到反映,藉可认识点什么,但那玻璃泥污得像一块不闪光不透明的板了,“企图”在这里有什么用呢?
经过了夏天,秋天,看着这角度以内的海,角度以内的山,地板被踏破的部分每天眼不见的苍白,深陷……很有规则地从这个角落到那个角落,形成一条宽宽的带。皮鞋的跟部已经余存不多了,我没有注意到踏落下来的皮屑和木屑全消费到什么地方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