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说什么,能不能再说一遍,能不能再说一遍?我在脑子里大喊着,希望他能听见。
他又张口了。这次我调动了所有的认知资源,全神贯注去倾听,去理解。街边的小贩在叫卖西瓜,远处的公交车在报站名,一个小姑娘从我们身边走过,在开心地打电话。这些我都能听清,都能听懂。
可只有他的话语划破空气而来,在我的脑海中留不下一点含义。
一瞬间,我仿佛回到了十岁那年的舞台。可是那天的云也平平无奇,不是能够轻易流逝的梦。
三
我的病更重了。
已经不仅仅是说不出话的问题了。落荒而逃之前,我几乎失去了全部语言功能。
更糟的是,那天之后只要我一动感情,语言的黑暗就会蠢蠢欲动,从不可预料的方向朝我袭来。
师情为轻:如果遇到喜欢的老师讲课,我需要全神贯注去理解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像分辨难懂的方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