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上尉的帽子放到前室里去。”他对仆人伊西多说。
“说不定他再也不需要它了。”男仆意味深长地瞧着主人答道。他也恨乔治,因为乔治对他总是一股英国人的蛮横劲。
“问问太太是不是吃早饭。”塞德利先生觉得跟用人谈起自己讨厌乔治很不体面,便摆出庄严的样子说。其实以前他当着用人的面骂自己的妹夫已经骂过二十几次了。
唉,太太不能来吃早饭,也不能替乔斯先生切他爱吃的面包片。太太身体很不舒服,自她丈夫离家之后,她的情形糟透了,她的女用人这么说。乔斯给妹妹倒了一大杯茶,以表同情。这是他表达好意的方式。而且更进了一步:他不仅给她送了早餐去,而且考虑午饭让她吃些什么美味佳肴。
奥斯本上尉出发之前,他的仆人给主人收拾行李的时候,用人伊西多一直拉着脸袖手旁观,因为一来他恨奥斯本先生,恨他对他、对所有的下人态度通常都很霸道(欧洲大陆的用人不像我们的脾气好的用人,不喜欢受蛮横的对待),二来因为那么多贵重物品经他的手运走,要是英国人吃了败仗,这些东西都会落到别人手里,他心里很恼火。对于这次败仗,他和布鲁塞尔乃至全体比利时人都深信不疑。大家差不多一致认为,皇帝会把普鲁士和英国的军队分割开,各个歼灭;法军不出三天就会开进布鲁塞尔。到那时,这些财产目前的主人就会死的死,逃的逃,当俘虏的当俘虏,这些财产就会名正言顺地归伊西多先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