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这一切似乎都在暗示形式主义似乎并无明确的美学,它未能解决,或确切地说是未能直接面对如文学作品或批评标准的存在方式这样重大的问题。[76]
显然,尽管我们丝毫不怀疑维克多·厄利希这部著作在俄国形式主义研究史上的奠基意义,但断然判定俄国形式主义缺乏哲学基础却仍然未免失之于孟浪。因为“没有一种理论可以不需要哲学前提”。“在对根本原则缺乏清晰认识的情况下,哲学依旧会介入,但却是通过后门进来的——即以一种‘含蓄的’、未经整理的形式进来”。艾亨鲍姆等奥波亚兹成员并非没有哲学基础,而是其哲学基础一时难以被人们所认识,而他们自己也由于某种显而易见的原因不宜自行宣称罢了。在苏联文坛日益走向高度整合,国家意识形态对于舆论的钳制日益紧密时,带有犹太人色彩的多元本体论越来越成为不合时宜的话题。奥波亚兹代表人物在公开论战中是断然不敢公开宣扬其与马克思主义截然有别的哲学立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