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适在序文中还说明了科学派参加论战的思想动机:中国“正苦科学的提倡不够,正苦科学的教育不发达,正苦科学的势力还不能扫除那迷漫全国的乌烟瘴气,——不料还有名流学者出来高唱‘欧洲科学破产’的喊声,出来把欧洲文化破产的罪名归到科学身上,出来菲薄科学,历数科学家的人生观的罪状,不要科学在人生观上发生影响!信仰科学的人看了这种现状,能不发愁吗?能不大声疾呼出来替科学辩护吗?”他们是要维护新文化运动所提倡的科学,维护科学在中国的地位。这从一个角度说明了科学人生观论战的性质及意义。
科学派虽声称科学可以支配人生观,但他们并不能圆满地回答科学何以能支配人生观;他们提出的“科学的人生观”有合理成分,但在总体上并不科学。丁文江受西方马赫主义的影响,宣扬“存疑的唯心论”,认为科学的研究对象是“觉官感触”的物体,至于“觉官感触的外面,直觉的后面,有没有物,物体本质是什么东西”应当存疑,应该存而不论。胡适把人生观看成“建筑在二三百年的科学常识之上的一个大假设”。这些观点都表明科学派未超出唯心主义的范畴。吴稚晖、胡适等人把人等同于动物,以生物界的生存竞争解释人类社会的演进,并提倡享乐主义,这种人生观具有庸俗唯物论的性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