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意识的,蒙忌就觉得谢蕤这比喻有哪不对。
许是她之前那番身体力行的代入真的起了效用,蒙忌这会子倒是提不起来那么大的起了,闭眸径自缓了缓,启口却还是语气不善:“那敢问敦柔郡主,订约立盟,这一次又需要我怎么做呢?……送质子?还是送公主?”
谢蕤摇头:“都不必。”
她说:“尊驾还未有正妻罢?”
“这一回,大乂送公主。”
三句话,换来蒙忌一阵沉默。
忽而,只听他嗤笑道:“别以为我不知道,杨衍几个女儿?大乂如今能送出来的那位公主……早前母亲作恶,此间亲哥谋反,当庭那位……未必会怎么在乎罢?”
贤媛长公主的话……倒真是这么个情况。谢蕤想。
“南诏立国百载,不同于不知礼仪的番邦异族。难道不明白国之体面何等重要吗?”她说:“送的是哪位公主、公主又究竟得不得圣心,这些都不重要。我不信当初死的不是和昌公主,你就不会起兵。”
她说到最后一句,蒙忌的目光也如剑一般随之刺来。
又是一阵的沉默,与之前不同的是,谢蕤知道,这一回,他在犹豫。
这犹豫弄得她有些烦躁。
一声冷笑从前头传来,而后,他听到那丫头一连串的反问:“怎么,难道同大乂的迁怒就重要,反过来高泣的背叛之仇就不重要?霍其琛的生死下落不重要?蒙阳的夺位之仇不重要?南诏百姓、国之大业就都没有这一场迁怒、那一个已死的糊涂人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