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被砍了头,兄长四处逃亡,徒留她在凌释的保护下勉强求存,夜夜噩梦缠身,也只顾自己伤心哭泣,并未在意到一旁不离不弃悉心宽慰的夫君,早到了弥留之际……
好在,都回来了。
她不由一笑,向兄长张开的怀抱跑了过去,便听对方刮着自己的鼻梁笑道:
“怎么大半年不见,就变成个爱哭鬼了?”
贺南风才不管是不是爱哭鬼,只仅仅靠在兄长怀里,任由泪水滑在他的衣裳上。
贺承宇似觉得这回哭狠了些,一时间有些奇怪,便以为是祖母的事让妹妹委屈,遂轻轻拍着贺南风的肩头,安慰道:“祖母她年纪大了,说话做事难免差错,你不要放在心上。”
语气用词,同父亲贺佟真如出一辙,不过略微体贴些。
贺南风暗地对父子忠孝为先的文人风气有几分无奈,若非父兄对忠孝二字如此执着,前尘也不至于卷入皇位争夺的浑水里。但事情要改,也得一步一步来,于是她抬起头,道:
“我知道,我只是许久不见大哥了,很想念而已。”
贺承宇这才放松了些:“哪有许久,不过半年而已,以前也没见你哭得凶过。”
于贺南风的分别自然不止半年,但她只是笑了笑,便与兄长一起往疏影阁走去。
“大哥,你在寒山书院学业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