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测水文?”顾洛雪疑惑不解,“用胭脂怎么测水文?”
“宋侍郎也没告诉亡夫,是亡夫自己猜出来的。”
秦无衣沉声问:“何事让司使有这种猜测?”
“宋侍郎让亡夫将其余的五桶分别倒入京城外的渭、沣、涝、潏、滈五河中,具体缘由宋侍郎并没说,亡夫推测宋侍郎掌水部,监测水文以及水流速是其职责所在,染院的颜料不溶于水,倾倒在河水中会 顺流而下,只要在下游观测到颜料再结合时辰便能推算出水速和流向。”
秦无衣联想到在宋开祺密奏残片中看到的那些红线,宋开祺分明是标明了长安城下地下河流向分布。
“不会这么简单,应该还有其他原因,宋开祺执掌工部,倘若是为了勘查水文,行事大可不必如此隐蔽,更不用亲力亲为,他密见司使向河水中倾倒颜料一定还有别的动机。”
妇人深吸一口气,像是打定主意:“民妇还有一件事,从未告诉过任何人。”
“什么事?”
“亡夫并非溺水身亡。”
顾洛雪一惊:“那,那司使真正的死因是什么?”
“亡夫是遇害而死。”
顾洛雪:“司使被谋害丧命,你作为她娘子为何不报官?”
“不是民妇不报,是不敢。”妇人战战兢兢答道。
秦无衣冷声问:“是何人加害司使,为何让你如此忌惮?”
“民妇也想为亡夫讨回公道,若真是人,即便是皇亲贵胄,民妇也要赌上性命为亡夫伸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