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这三个字的分量不亚于以命抵命。女孩母亲收了贵人万两白银,女孩自然是要被人掳走的,她跪在我的面前求我帮帮她,我不知道该如何助她,就像当年那只白兔死在我的身前。我眼看着四周的村民集聚起来,有的人说她不守礼教,有的人喊着“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眼看着她冲了过来欲要当着众人的面撞死在我身上,只听嘭的一声,她被我弯曲茂密的树枝挡了下来。
我能控制身体的枝干了,但仍然无法去往远方,女孩去了远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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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叫白羽,她在远方一直没有回来,我很想她。
记忆里的样子已经模糊,我第一次见她就知道她是那只兔子,投胎转世必然要承受凡人的红尘过往,我只是一株尚未化形的古树,还帮不了她。
又不知过了多少年,随着时代的变迁,村落和古建筑都已销声匿迹,人们去往南方,只留我一人在此。又过了几十年,我终于努力化形,长出了一双长腿,但我还不能说话。我沿着记忆里的方向往前行走,走到一片沙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