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这些嫂子们也很不容易,说不定就住在武汉那个小巷子的旮旯阁楼里,在隔壁的马桶“叮咚”声和父母那不知是真是假的鼾声中和自己的老公地疑神疑鬼地做爱。听说有些巷子的女人实在忍受不了这长期担惊受怕的做爱,宁愿去星级酒店免费陪睡,以图痛快淋漓地叫一次床。眼前这个嫂子也很饱满,那脖子下的赘肉就似一团棉花塞在领口,两个乳房像爆开待摘的棉花桃。我也很想上去抓一把,真是太便宜那帮男人了。
我走到安检的另一端,我拿起了我的包,背在身上。我包的颜色是黑色,颜色虽然普通,可上面有个瑞士军刀的标志,标志不大却还算稀罕。我想那个小姑娘的包不一定是被人偷了,也可能是被哪个粗心的人拿错了。我想在那样一个春运的人流中,要想干偷人包的活还是需要些胆量的,那如同是在偷地雷的引信。那地雷里可裹着怄了一年的烈性炸药。
二
候车大厅已和十多年前完全不同了,到处都是亮闪闪的不锈钢座椅,那里肯定有几把是我的,十多年来我送了铁老大多少钱?我坐在椅子上,屁股用力顿了顿,那椅子发出了“咯吱咯吱”呻吟似的叫唤,听起来居然很有些快感。
喇叭里传来播音员柔软的声音。她在提醒大家注意财物,不要让陌生人看管自己的行李。我听到一阵推土机的隆隆声,还有墙壁倒塌瓦砾碾碎的声响。这大厅怎会有这般声响?我不安地抬头看了看大厅那华丽的钢结构的顶棚,好像有些水泥粉尘滑落,我不由得躲闪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