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五看孔思文露了这一手,已自目瞪口呆,知道这劳虫的本事不在黄十五之下,遂将前情一一详说了。孔思文闻言,紧皱着双眉,道:“倘或是号称‘五通’者,怎么会日日前来,且未尝隐没其身呢?依我看:来者不是‘五通’,而是假‘五通’之名,而能行搬运之法的禽精兽怪之属。”
接着,孔思文要刘五带着妻小将窗纸糊得完好如初,紧闭门户,一日夜不得出入,倘或因为砖薄土松,听得外间有什么祟动响闹,也万万不可贪奇观看,否则真会招致杀身之祸的。孔思文自己大踏步迈出门外,东走几步、西走几步,复掐指算算,来回八方再走了几趟。
当刘五一家子将窗纸糊妥,人已经躲藏起来之时,这孔思文从袖中掏出那陶坯一般的小祠来,朝空一抛,再噀了一口不知打哪儿蓄积而来、带着酒气的醴泉之水——说时迟、那时快,一座小祠落在地上,非但恢复旧观,里头还显着更宽绰了些;桌上供奉,其丰盛精致,倍甚于前。
一开口,孔思文便流露出虔诚、礼敬的神情:“说是间壁刘五一家遭受妖物祟弄,敢是阁下所为呢?”
“就是我!”空中当下也传来了回应,同时香烟缭绕之处,缓缓浮显出来一个黄衫乌帽的男子来:“我也知道刘五搬请救兵,前来化解,你就是他找来的道士罢?你有什么能为?不过是书符小技而已;吾乃正神,还怕你那么一点儿朱砂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