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始走动了。在他的心里,他觉得自己是朝着监狱走,而不是朝着出口走。出口从未出现过,当然也没法预见。走了没多久就看见了那张小门,穿过小门,回到了走道里。陪他上山的那位看守站在他的囚室的铁门那里亲切地对他笑着,说:
“老金啊,你辛苦了。今天它的脾气怎么样?”
“谁?你问的是谁?”
“当然是问你自己的心情,它就是你,你说是吗?”
“嗯,不错……”老金含糊地说。
他从看守身边擦过去,回到囚室,在床上躺下了。躺了一会儿,觉得很无聊,又起来,躺到地上,将右边脸贴着打磨过的地面。那地面在微微抖动,但并没有让他感觉到先前那种麦子形状的纹路,只让他感觉到下面是黑乎乎的。老金直到这时才真正明白了刚才看守所说的“它”是谁。看来他们都是明白人啊。虽然黑乎乎的,却又日夜不停地微微抖动着,这里面包藏着什么样的意图呢?老金灵机一动,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