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哼一声:“别有居心者,谁能近我?”
我想起去年庙宫里那差点要了铁三郎的命的刀光,忍不住环目四顾,但却看不到那人的身影,也感觉不到他存在的气息。
“要下雨了,我走了。”
室内一片寂静,许久没有说话,我低头行礼起身。可室门一开,迎头一阵雨点被狂风挟裹着砸了下来,砸得我眼睛都有些睁不开。
这雨打许久雷,刮许久风都不下来,偏是我要走的时候,它就下来了。
我暗暗一叹,身后他的声音却也叹了口气:“这雨来得急猛,不会下太久,只这一时逼人,你歇过了这阵后再走也不迟。”
我静了静,掩上室门,退了回来,在原先的地方坐下。
夏风来得急了,将纱幔吹得满室飘扬,被纱幔遮着的身影一下露了出来,但我却将目光垂下,不去看他。
有这层纱幔隔着,互不见面,才是我们此时相处的最好方式。
不见面,不去看对方的表情,淡化双方的身份关系,许多本来不敢说,不好说的话,才能出口;许多本不该做的事,才能不显拘束。
他起身关窗,然后在离我只有几步之遥的地方坐下,但却没有靠近,更没有撩拨垂隔着的纱幔。
我感觉得到这其中所蕴含的奇异而微妙的默契,不禁微微一笑,将坐姿调得随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