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法解释,丹尼尔好友,我对人类心灵研究得越深,也就越有无力感,觉得它根本无从理解。能够看穿人心并非什么真正的优势,我常羡慕做不到这点的你,你对自己的行为控制可以说是干净利落、简单明了。”
丹尼尔继续追问:“你有没有什么猜测呢,吉斯卡好友?”
“我猜想她对那个无人世界感到歉疚。她在两百年前抛弃了它……”
“她是被赶走的。”
“如今在她看来,却像是她自己主动抛弃的。我猜她是在钻牛角尖,认为自己做了一个坏榜样;如果当年她没离开,别人也不会有样学样,那颗行星便会继续欣欣向荣。由于我无法解读她的心思,只能从她的情绪倒推回去,或许没猜对也说不定。”
“但她不可能树立什么坏榜样,吉斯卡好友。她离开索拉利是两百年前的陈年往事,和最近这件事不可能有什么不容置疑的因果关系。”
“我同意,但人类有时就是喜欢钻这种牛角尖,以致毫无理由甚至违背常理地责怪自己。总之,嘉蒂雅女士强烈渴望回母星一趟,令我觉得有必要替她松开那个约束,好让她答应那个银河殖民者。只需要轻轻碰一下就成了。不过,虽然我觉得她有必要走这一趟,因为这意味着我们可以跟她同行,我还是有个不安的感觉,那就是可能——仅仅是可能——这么做弊大于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