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与徐鸣,自白姨娘撒手人寰那日起,就注定再无可能。
徐鸣待她好她自会记得,可如今长路漫漫,她既已走向京城,就绝无回头之路。
她原以为这一世,能同白姨娘相依一生。可到头来天不由人,她还是叫老天爷裹挟向前。
人生如棋,落子无悔。
是以这一世,她不想再像前世那般,落得凄凄惨惨的下场。到头来,连她是谁都记不得。
何其可笑,又何其可悲。
青黛见她话已至此,知再多说倒引得自家姑娘不悦,是以也低低应了个是。
语毕,便又拿起篦子给苏云卿挽了一个就寝的松髻,作势转了话题,“大姑娘给送来的枣子甚好,这古人讲八月剥(扑)枣,十月获稻。如今这枣子是灵州才下来就快马加鞭运至京城里,虽过了时候,但依是皮薄肉厚。管是鲜食还是做茶汤,都是极好的。奴婢适才闷了枣茶,姑娘且喝了安神就寝吧。”
这青黛到底是老太君院子里出来的,虽不是从旁伺候的一等丫鬟,肚子里到底还是有些见识。这说起话来,倒是一套一套儿。
是以苏云卿抿了唇,从铜镜中倒看她,“你还知道八月剥枣,十月获稻。等到了年纪我放你和半夏出去,你这还能将就一个小家碧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