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雷尔先生来到维尔福的办公室,本以为这位法官一见到他就会吓得发抖,不料面对这位双肘伏案、目光询问的人物,他反而不寒而栗。
莫雷尔先生在门口站住。维尔福仿佛想不起他是谁,默默地审视了一会儿,只看得敦厚的船主发窘,手里直摆弄帽子,他这才开口问道:“想必是莫雷尔先生吧?”
“正是我,先生。”船主回答。
“过来吧,”维尔福以保护者的姿态招招手,说道,“说说看,您来找我有何见教啊。”
“您一点儿也没有猜出来吗?”莫雷尔问道。
“没有。不过,您说吧,如能为您效劳,我很高兴。”
“这事完全由您做主,先生。”莫雷尔又说道。
“您就说说看。”
“先生,”船主继续说,他自信主持公道,态度明朗,因此随着讲话,他也渐渐镇定下来,“您还记得吧,在得知皇帝陛下登陆消息的前几天,我来求您宽大处理一个可怜的青年;他是我船上的大副,如果您还记得,他被指控和厄尔巴岛有关系;这种关系在当时算作罪名,而如今则是功劳了。那时您为路易十八效力不肯宽恕那青年,先生,那算是尽职。而如今,您为拿破仑效力了,就应当保护那青年,这也是您的职责。因此,我来向您打听那青年的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