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的!”诗人回答。
“还有另外一些好处。作为自由民,你就无须缴纳清道捐、贫苦捐和灯火捐了,巴黎市民可是都得缴纳的。”
“但愿如此,”诗人说,“我同意。我是骗子,乞丐,自由民,小强盗,您愿意让我当什么我就当什么。不过,我以前就是这等人,土恩大王先生,因为我是哲学家。如您所知,哲学包含一切,哲学家代表所有的人 [31] 。”
土恩大王蹙紧眉头。
“你把我当成了什么人了,朋友?你那是在用匈牙利犹太人的黑话哼唧什么?我不懂希伯来语。我们尽管是强盗,但却不是犹太人。我甚至都不再偷窃了,我比这更高明,我杀人。砍脑袋,可以;偷钱包,不干。”
格兰瓜尔企图在土恩大王因恼怒而越说越短促的话中表示点歉意,便说道:“对不起,大人,不是希伯来语,是拉丁语。”
“我告诉你说吧,”克洛潘气呼呼地说,“我不是犹太人,我要绞死你,你这个犹太鬼!连同你身边的那个犹太小贩一起,我恨不得有一天会看见他给钉在一个柜台上,就像一枚假铜钱一样!”
他一面这样说着,一面用指头指着那个胡子拉碴的矮个儿匈牙利犹太人,此人曾凑近格兰瓜尔说“照顾照顾吧”[32] 来着,他不懂其他语言,所以只好惊愕地看着土恩大王冲他大发雷霆。